时昭

金三角养老院躺平,历史同人爱好者,目前深陷小🏐/光夜搞过的坑很多,这个号复活了,有时间都可能会写,欢迎点梗

【APH/仏英】耳骨

乐队英!

初恋小甜饼

“我向神明吐露心声——”

“你是我纹在耳骨上的名字。”

“是我与世间相关的故事。”


——送给我庸俗至极的爱情观。


亚瑟耳朵上还带着演出用的夸张耳饰,不对称的设计,一边是长链条坠起的星星,另一边是直接戴在耳垂上的扭曲的太阳,耳骨上各有两三个亮银色的钉珠。

作为贝斯手,尽管乐器在现场表演时不够突出,但他俊秀的长相还是让他在舞台上闪闪发光,虽然和朋友一起玩着地下乐队,但作品中飘逸却精准的特质让他更像是一个在名校学习的学院派。他是恒定的稳定。此刻他微微垂眸,倚在沙发里抱臂看他乐队的朋友和几个完全不认识的妆容精致的女孩围成一圈玩着恶俗的真心话大冒险。

鼓手平时和他关系不错,此刻看他一个人在旁边看着,换到他身边来用肩膀撞他一下,“要不要一起玩?”他摇摇头,脸颊的汗还未拭去,晕湿了一点妆容,显得他的眉眼柔和了不少。

那些少女悄悄用勾了眼线的眼睛偷看他,被他发现就干脆光明正大地盯着他的眼睛、唇或者锁骨,个别几个则促狭地扫视他特别的眉毛——但他都像是没看见一样。

他已经很久没有玩过真心话大冒险这种带有一方目的性的游戏,几个人起着哄便草率地宣告心意和过去,酒杯碰撞间带着探|究欲|望的视线和千篇一律的问题或要求,借游戏输赢的正当性来遮掩自己真正的想法。

他并不喜欢。

主唱兼吉他手勾住他的肩,“欸欸,今天可是我生日啊!这么不给面子的吗?”亚瑟无奈地推他,但确实考虑到他寿星的身份,还是给了他一点面子,“是啊,我以为你过了生日好歹会成熟一点——怎么玩?就转酒瓶吧?”主唱笑嘻嘻的点头。

那些小姑娘开心地眼睛都亮了,恨不得抓着他把全部自己剖白个干净,转起瓶子都非常小心,一点一点变着力道。

亚瑟看着瓶口对向自己毫不意外。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转到他的女孩激动得满脸通红,迫不及待问出这句经典的选择题。

“真心话。”出于绅士的风度,他向来愿意满足他人有限的要求。

“你的初恋是什么时候?”

他笑了起来。

他记得第一次打耳洞的痛感,中二期少年不管不顾地让耳朵千|疮百|孔,刚打完耳洞还不能换自己的耳饰,满耳朵掺银的小钉,耳朵通红,出了那家小小的店面感觉耳朵痛得发麻,还能感觉到酒精挥发带来清凉。

然后他嗅到了橙花混杂着粉红胡椒的味道,很浅,但是很清晰——

刚好是适合拍照的“蓝色时刻”,弗朗西斯耀眼的金发才不至于过曝,以至于带了点黏|着的意味,他不甘不愿地拿眼神去瞟他。

弗朗西斯看到他干脆小跑过去,用手勾他的耳垂,“真去打耳洞啦?”

这一下不算轻,亚瑟耳朵痛得怀疑人生,一扬手“啪”地一声打掉弗朗西斯的手,快步往前走,不愿意再理会自己幼稚且恶趣味的发小。

弗朗西斯毫不在意,不紧不慢地跟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讲话,手里打着新谱子的节拍。

他们两个自小相识,彼此纠缠在对方的回忆里,他看着还没有长出胡子的弗朗西斯露出小女孩一般的笑容,然后两个人一起把楼下那个嘲笑了两句女相容颜的小胖子揍了一顿;听着弗朗西斯学会第一首大提琴曲子,被他按着头听那些几乎没有分别的磨|人的音色差异;闻过弗朗西斯用的第一款香水,一整天消磨在他的房间把那款香水的前中后调品了个遍,也嗅到过他身上甜|腻的少女香气,听他炫耀哪一个漂亮的女孩子向他示好,木木地思索自己对弗朗西斯过度的依赖;但直到如今亚瑟都没有学会怎么去应对弗朗西斯,他是一颗与亚瑟生活格格不入的水晶,因为在其他无趣而平庸的沙子里,只有他是清澈而有光芒的。

他看着弗朗西斯,刚刚躲起的最后一缕阳光落在弗朗西斯的发上,溅落成几滴碎金。

他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假装自己的影子落在弗朗西斯怀里。

然后弗朗西斯把他拽进怀里,轻轻地吻上去。

他们在初生的月色下拥吻。

香气过渡到微苦咖啡。

两人的唇分开时亚瑟离开的干脆,嘴唇湿|漉|漉地质问弗朗西斯——

“你到底为什么要用女香啊?变态!”

弗朗西斯硬要往他身上凑,嘀嘀咕咕着:“不好闻吗?不是说你们直男都喜欢吗?”

亚瑟气笑了,“我是不是直男你不知道?”

但Black Opium的香气确实显得缠|绵。


而现在的真心话大冒险真的过于无趣。

他皱着眉,想念弗朗西斯。

酒瓶的瓶口晃了两下又一次指向他。

“如果谈恋爱优先考虑怎样的人?”

“粉丝。”

“你有女朋友吗?”

亚瑟摇头,但还没等那些女孩完全展露兴|致勃|勃而跃跃欲试的神情,他就接着说——

“我有男朋友了。”

一个打算再转一次的女孩手一抖,把酒瓶推落了桌子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响。

像极了当初他家窗玻璃破碎的声音,他因为想要转学艺术而被关在家里,弗朗西斯就买了一把刻了自己名字的吉他让他唱歌,对,那个时候他还只会吉他。

他记得那是一个雨夜,暴雨打在窗子上,声音“咚咚咚”地,很响,砸在他心上也很疼,他不知道弗朗西斯还会不会来,因为他也只是在天晴的时候给自己发了信息。

他不知道在下雨的时候他还会不会来。

但他还是在等。

他趴在巨大的落地窗旁,手里握着惯用的铅笔写谱子。他在写歌的时候会很焦虑,而等待弗朗西斯也使他焦虑,那是某种关于最炽热情绪的膨|胀,直至在他脑中轰鸣,一整个宇宙在他的脑海中倾|覆,破碎的星星无法被抓住,他周身环绕着土星的光环,但他不是始终旋转的球体,他感到纠结和痛苦,他迫切的需要宣|泄,他想要创造出什么,类似于天光和火,可他什么都做不到。

直到他听见单调的雨声中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他贴着窗户往外看,脸几乎直接接触到玻璃,甚至已经有了被挤|压的触感,他的本能与秉性相抗衡,一边推着他快去看看那是不是弗朗西斯,一边要把他从这种迫切的情绪中抽离,但最终还是期待得以满足的微妙愉悦占了上风。

他出不去,但他想要出去,他看得见弗朗西斯背着一个新的吉他包。

于是他慢慢的站起身,看着弗朗西斯在落地窗前站定,然后回房间搬了一把椅子。

沉重而铺饰墨绿色的天鹅绒。

他轻轻地说话。他知道弗朗西斯在看他。

退后。

退远一点。

然后用力地砸了下去。

大块的玻璃炸开,眼前还有闪烁的细小碎片,他感到微微的钝痛,眼下和鼻梁都被擦出了血痕,但他不在乎地把椅子放下,从破碎的玻璃中走了出去。

他被弗朗西斯抱在怀里,闻到被雨水冲得很淡的雪松香,绿色的眼睛和血色交织出锐利的艳色,是无辜与刻意为之的狡|狭的欲|望结合体,弗朗西斯虔诚的啄吻鲜血。

他是凯尔特的薄暮。

是极具个人特质的浪漫诗。

他戴着摇晃的十字架耳坠,长长的链条垂至锁骨,浅色的针织衫被雨水打湿显得有些沉重,雨幕中只有他是轻盈的光。

他从弗朗西斯的手中拿走吉他,指尖触到了刻在吉他上的字符——

Francis Bonnefoy

“还真是你的风格。”

他抱着吉他退远几步,清了清嗓子,开始给弗朗西斯唱歌,从他刚刚中断而缺失灵感的位置唱起;吉他刻了名字,本就被影响了音准,此刻又被瓢泼的大雨淋了个彻彻底底,八成是废了,但亚瑟还是不管不顾的唱。他与弗朗西斯互为灵感。

雨还在下。

亚瑟重新靠近弗朗西斯,他伸手,接到了几滴滚烫的水珠,不是雨水应有的温度。

他努力在大雨中挣开眼睛,看到弗朗西斯在哭——紫色的眼睛中隐忍而无声,只是泪水不停地滚落,然后融进雨里。

“亚瑟,我不想你放弃音乐,我不想你放弃喜欢的东西,我不想你难过。”

矫情而不安的话语,但它是浪漫的。与亚瑟有关的一切都是浪漫的。

亚瑟把吉他一丢往弗朗西斯怀里一跳,搂住他的脖子,指甲甚至掐了进去,一字一句认真地说:“我绝对绝对不会放弃的。”

他开始偏爱贝斯低沉的音色——

 

打碎了酒瓶的女孩红着脸露出歉疚的笑,落在地上的碎片中仅剩瓶口还算是完整的指向亚瑟,亚瑟抿出一个压抑不住的笑,上帝附赠一个问题的隐|秘时机,女孩愣愣地看着他,问,他是个怎样的人呀?

一个混蛋。亚瑟很认真的说,耳上坠着的星星晃动了一下,发出“哗哗”的声响。

亲昵而狡黠的回答。

“怎么还骂人啊?”他熟悉的声音响起。

他的星星。

弗朗西斯推开门走了进来,把手上的大伞收了起来,指骨分明,只左手中指上被戒指圈住,无声的宣示有主的事实。

“外面雨下的有点大,哥哥怕小亚瑟你没有带伞,来接你回家。”弗朗西斯冲亚瑟弯眸笑了一下,下巴上的胡茬让他显得很有男子气,本该是忧郁的艺术家气质,但金发蒙了水汽,只剩下明丽的太阳花和蜂蜜柚子茶的意象。

鼓手知道他俩的关系,嬉皮笑脸的开着玩笑,一边把亚瑟推向弗朗西斯,亚瑟顺着力道向他的爱人走去。

“你快带着弗朗西斯走吧,不想看你们秀了,真是越看越气……”

 

有个喜欢亚瑟多年的女孩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Francis。

被亚瑟纹在耳软骨上的名字。

亚瑟的初恋。

他所有与青春有关的岁月。

他的黑|鸦|片。

他的心上人。

他站起身,进入弗朗西斯的影子里,露出一个绝对依赖与绝对轻松的笑,对着身后的好友们挥了挥手,露出与弗朗西斯手上相同的戒圈。

“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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